2015年3月18日

攝影與書


多得google doodle的提醒,前天(16/3)是英國植物學家anna atkins誕生216年,她為了記錄不同的英國藻類圖鑑,走遍英國並利用了Cyanotype這最簡單原始的攝影方法製作出世界最早期的"攝影書"(有說是第一本攝影書)。這個時候正好去HK Photobook Fair 2015(據說是香港第一個攝影書展)。



HK Photobook Fair 的場地不大,17間出版社或書商其中4間也要擺到出門口,而且門口位置燈光昏暗,並不太適合觀賞照片及攝影書,而且講座的宣傳不多,我到現場才知道有講座,希望下次能夠有更好的配套及宣傳。但其中的攝影書種類是香港一般書店是難見到的,其中我最喜愛的Bookshop M也到來,結果我也花了五小時在這裡... 其中有些出版社更攜同攝影師親身到場講解自己的作品集,這裡簡易介紹幾位:

Mr. Naohito Sakuma 的 『Daydream Belive』 (Libro Arte)
他透過拍攝自己女兒帶上老虎面具的不同場景,一方面留住自己跟女兒的記憶,另一方面投射自己小時候及長大後的生活從而思考人生的成長。攝影師說小朋友帶上老虎面具我們也覺得天真可愛,但成年人帶上老虎面具卻只會感受到敵視及威嚇。

Ms. Hideka Tonomura 的 『mama love』 ( Zenfoto GalleryAkaaka)
她的作品集是拍攝她媽媽的性愛場面,這種關係及文化是香港或華人社會是比較難發生的。攝影師雖說她要用菜刀以死相逼才使媽媽首肯讓她拍攝,但照片暗暗展示出母女之間那種不用宣之於口的愛及相互之信任。最後攝影師更說媽媽看到照片後覺得自己很美,心情也變得更加開朗。

Photographer Hal 的 『雜亂』 (Toseisha)
Hal的大名一早已經聽聞,『雜亂』一書是把不同的情侶連同連繫他們的雜物一起抽真空拍照,是Fresh Love的延續。

也順手介紹兩本剛入手的心頭好:
TOKYO PARROTS”  (Shashasha)
攝影師Yoshinori MIZUTANI有日發現屋企附近有很多鸚鵡,開始時覺得很恐怖,及後便拎起相機一路追蹤鸚鵡們,直到發現鸚鵡們的家是在大學的一棵樹上。 (真的很多呢)



“The Shudders of Narita Airport” 一書記錄了三里塚事件,話說日本政府在沒有跟居民溝通下便決定在三里塚一帶興建機場,居民不滿,死守家園,引起社會的反響,其間不乏入獄,流血,死亡事件,最後成功保留一小部份農地,最後一間屋直到2012年才被強制拆遷,是日本上世紀社運的里程碑。



展覽與書

攝影作品的實體展示離不開展覽及書本,兩者之間我個人比較喜歡書本。展覽可以展示大型的相片,所能夠呈現的質感的確是書本不能比較的,就算是Taschen所出的大型書本也望塵莫及。


Art Basel 2015

但書本卻能夠更有鋪排地展示相片,串聯起來的故事跟放在展覽廳的或更準確和動聽。而且攝影集讀者與相片的關係更加親密,環境理想的情況下,甚至有點像只有一位觀眾的展覽。另一方面書本的傳播能力比起展覽更強,接觸面更廣。早幾年跟日本攝影師閒聊時,他說日本攝影師如果只能在展覽及出書二選一,他們會傾向出書,而且他們也經常帶著自己的攝影集出席不同的場合,向別人介紹自己的作品。套用台灣視丘攝影藝術學院的說法,現在是攝影4.0的時代,是攝影作為視覺語言而成為攝影書及攝影裝置的時代。

相對於外地,香港出版攝影書籍不多,年輕攝影師更少。香港比較有規模出版攝影書籍的只有AO一間,取態傾向比較成熟年長的攝影師。另外也有一些攝影師跟比較小型的出版社合作。很多年輕及新晉的攝影師只能夠靠自資印刷出版。自資出版的可塑性比較高,但礙於資源有限,印刷及釘裝只能夠用上一些比較簡便的方法。雖說內容先行,但精美印刷及訂裝的攝影書卻令人更賞心悅目。

說到香港自資出版攝影書不能不提陳偉江這位仁兄,他的創作能力及速度小弟真的望塵莫及,最近他出版的書有『金鍾及『警像』。另外也有正在集資的『100 香港人自攝像』,集合不同有趣的自攝,結集成書,嘗試探討這一代香港人。集資的網址在這裡

攝影出版在香港之難也許難在市場開發,而不是人材。我估計香港有心出版優質攝影集(不論內容及印刷)的人大有人在,但往往只能夠莫問付出,焉談回報。而且自資出版的書往往只能在藝術空間或小書店寄賣,受眾面少,很可能都是圈內人。這方面亞洲區以日本的確比較成熟,專出攝影集的出版社己有數間,大出版社三省堂(香港的商務或中華書局)也會聯同攝影師梅佳代出版特別版詞典(新明解国語辞典。而大眾購買攝影集這行為也相對普遍,甚至孕育了一間小宮山書店專買賣二手攝影集,部份經典的攝影集價值不下於藝術市場上的作品。最後不得不提天野裕氏這位由Ms. Hideka Tonomura介紹的攝影師,他出版一本書(“Rirutuji”「鋭漂」?),內容是他跟情侶的照片,據說這本攝影集只有一本(“Rirutuji”有31本,所以未確定是否這本)。如果你想欣賞這本書的話就只能夠預約攝影師,他會巡遊日本攜同攝影集到你家中或cafe,面對面的給你展示。這個行為比起展覽及出書,好像又更進一步了。




今天在幻想,如果能夠把香港攝影愛好者的部分熱忱由攝影器材變成對攝影集的出版或收藏,是多麼美好。幻想過後,我也應該正式開始為自己的第一本攝影集而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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